“江先生,您确定要把户口迁到海市吗?”
江以津淡淡地嗯了一声。
“好,办理手续需要一个月左右,到时候我再联系您。”
电话很快被挂断。
江以津却仍旧举着手机,胳膊都酸了也没放下。
他此刻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不远处正激情拥吻的两个人身上。
一个是他交往近十年的女朋友宁雪芙。
另一个是她的助理时温。
虽然国外民风比较开放,但还远远没到这种程度。
更别提前几天,他还亲耳听到了两人的活春宫。
江以津人生中的前三十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。
唯一照进来的那束光就是当年误闯入他店里的宁雪芙。
他记得那是个冬夜,凛冽的寒风吹个不停。
送走最后一位来按摩的客人之后他刚要关门。
宁雪芙就慌慌张张地跌进了他怀里。
那时候她还在上初中,被一群小混混追着要钱。
“大哥哥,求你帮帮我。”
江以津看不见她的样子,但听得清她颤抖的语调。
一时心软就让她藏进了店里。
那整晚她都没敢出去,江以津也一夜没睡地安抚她。
宁雪芙大概觉得他是个好人吧,之后每次遇到类似的情况都往他店里躲。
慢慢地两个人就熟络了。
江以津才知道原来宁雪芙妈妈走得早,爸爸前不久也喝醉冻死了在雪地里了。
无父无母的,大家就都欺负她。
江以津自己就是个孤儿。
他心疼小小年纪,就收养了她。
靠着开盲人按摩店挣得那点钱,他省吃俭用供宁雪芙念完了书。
还给她的宠物店付了启动资金。
两个互相取暖的人也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。
后来事业有成,宁雪芙在全国都开了连锁店。
半个月前还受邀去参加了F国有名的宠物大展。
命运的馈赠来的总是那么突然。
宁雪芙前脚刚走,后脚医院就通知他,说复明有望。
江以津得见光明的第一时间,想的不是原来这个世界这么丰富多彩。
而是想看看,宁雪芙的样子。
单看照片不过瘾,他索性直接去找本人。
可就在他终于打听到酒店位置,兴冲冲地准备亲口告诉这个好消息的时候。
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却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。
“嗯......时哥哥,好棒,再用力一点......”
当了三十年盲人,江以津的听觉异常敏锐。
但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宁雪芙会背叛他。
“雪芙,怎么样,是我厉害还是那个瞎子厉害?”
“都说了别这么叫他,而且他都看不见,怎么跟你比啊?”
宁雪芙声音断断续续的,透露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愉悦感。
那男人似乎也被她的话哄高兴了,更卖力起来。
动静越来越大。
江以津再也不能自欺欺人,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。
他也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识人不清还是该怪这家酒店房门做的太薄。
但心里同时还有最后一点奢望。
自己之前看不见确实不能满足宁雪芙。
大家都是成年人,万一她只是想解决一下正常的生理需求呢?
这么想着,他又像个变态一样跟了两个人好几天。
江以津也认出来了,那天的男人就是她的助理时温。
两个人同吃同住,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。
怎么看怎么都是情侣的样子。
甚至刚刚,他还亲眼看到时温和宁雪芙订了钻戒。
万念俱灰之下,江以津终于决定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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