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洲境内。
诺尔维克发疯般的踹倒桌子,额头上青筋暴起,咆哮声响彻整个房间。
不远处,弟弟的遗照镶嵌在墙壁上,静静看着癫狂的哥哥。
一旁的女佣被他这副样子吓得瑟瑟发抖,维克发现后伸手掐住女佣的脖子,碧绿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她脸色从通红到涨紫。
最终,女佣两条腿软趴趴地垂下,没了生命体征。
维克嫌恶的将人扔在地板上。
一个黑衣保镖进门将尸体拖走。
维克用手帕仔细擦了擦自己杀过人的那只手,连缝隙都没有放过。
“周聿泽……”
他不知疲倦的咀嚼着这个名字,仿佛嘴里咬的是周聿泽的皮肉。
诺尔卡是维克的亲弟弟,自幼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。
他想要替哥哥开拓市场,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小孩子,维克也默许了他的行动。
谁料,自己的弟弟居然死在周聿泽的手上。
一条小巧的蜥蜴爬到维克右手上。
看着褐色的蜥蜴,维克将它攥在手里,五指用力。
下一秒,蜥蜴双眼暴凸,筋骨皆断。
“老大,曼涅城关闭了机场。”
维克将蜥蜴的尸体慢悠悠扔进葡萄酒杯中:“是么。”
周聿泽,你以为这样,我就不能动手了么。
“告诉弟兄们,准备空中跳伞。”
“是!”
另一边,棠又眠正在和莱拉逛商场,二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给未来降生的小宝宝挑选着东西。
“又眠,你说蓝色好还是粉色好?”
莱拉拿起两件小衣服在身上比量着。
“嗯……蓝色吧,蓝色的那一件设计好一点。”
棠又眠认真的给出自己的建议。
“好,那就蓝色。”
海马跟在二人身后,不苟言笑。
因为海马的存在,许多路人只敢在远处看着这两个姿容淑丽的女人。
“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。”
莱拉叹了口气。
棠又眠看着莱拉,温柔劝解道:“不管莱昂在做什么,肯定在心里想着快点和莱拉姐姐团聚呢。”
莱拉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:“你呀!”
“之前的时候我盼望着他发达,可如今愿望实了以后我却觉得,和他一起做个富贵闲人,认真抚育儿女也很好。”
棠又眠有些不解:“那为什么不和莱昂说一下呢?”
“没有那么简单的。”
莱拉惆怅的看着棠又眠:“做他们这一行的,哪个人手上都沾着血,要是哪一天你下定决心不干了,说不定下一秒就有仇家找上门。这个位置,爬上去难,退下来也难。”
棠又眠静静思考着莱拉的话。
是啊,底层人生命朝不保夕,每天奔波劳碌,顶层的人又要关心自己的版图,半点不得放松。
气氛一时有些沉默。
棠又眠不是很擅长调节气氛,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出一个转移的话题:“莱拉姐姐,过一会儿你想吃什么?我们吃中餐好不好?”
莱拉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:“你带我吃。”
海马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后备箱里,三人沿街找到一家中餐馆。
刚一进店,身材有些发福嘴里塞着根牙签的大叔便亲切的递上菜单。
身后的海马从进门后便用锐利的目光无形打量着餐馆,在确保环境安全后才让她们坐下。
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低气压。
有些秃顶的大叔小心翼翼凑上来用东国话问道:“各位想吃点什么?”
棠又眠愣了两三秒,继而惊喜的看着老板:“叔叔,你会说东国话?”
在听到棠又眠用流利的东国话回答后,老板拍了拍胸脯:“哎呀,我是东国人嘛,拖家带口出来创业嘛!”
“快看看你们想吃什么?”
在老板的指引下,棠又眠翻开菜单。
突然,她看到左下角在一道北京烤鸭的图片旁边,本应写着菜品简介的地方只有一句标语:“如果你被拐卖了,可以通过我们联系大使馆!”
棠又眠猛地抬起头与看起来和蔼至极的老板对视。
“棠棠,怎么了?”
莱拉好奇地看着她。
棠又眠摇摇头,她压下心中的激动笑着解释:“姐姐,这家店老板会做的菜挺多的,这下我们有口福了。”
棠又眠点了一个宫保鸡丁,一道狮子头,一碟虾饺,还有海参汤。
她将菜单合上,双手递给老板。
棠又眠没有点那道“北京烤鸭”,这些日子待在周聿泽身边,棠又眠也长了些教训,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,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处境。
不一会儿菜品上桌。
意外的,那道宫保鸡丁很合莱拉的胃口。
临走之前,她又买了一份。
第二天的凌晨,莱拉和棠又眠还在梦乡之中,曼涅城的码头早已燃起了火光。
因为大意和复仇心切,维克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,那就是码头的实际掌控权并不在政府,而是在莱昂和周聿泽手中。
晨雾之中,热成像仪,岸防炮,水雷和重机枪早已将这弹丸之地武装成铜墙铁壁,一只苍蝇都放不进去。
凌晨五点,维克的第一艘船被导弹命中,船体炸成两截,伴随着船上的惨叫沉入海底。
“右舷水雷!规避——”
警告未落,一道白光从船底爆开。整艘登陆艇像被巨人拳头击中,猛地向上抛起,又重重砸回海面。钢铁船体如同纸糊般裂开,火焰从裂缝中喷出,瞬间吞没了底舱的士兵。
十几名士兵被冲击波掀飞,人在半空就已肢体分离。落水者尚未挣扎,燃油已在水面燃起烈火,将他们烧成扭曲的焦炭。
“FUCK!FUCK!”
美洲的雇佣兵首领愤怒的咒骂着:撤!
雇佣兵本就是拿钱办事,危机时刻保住生命是常态。
看着慌乱撤退的敌军,莱昂哈哈大笑起来。
与此同时,一架伊尔-76在空中炸成火球,惊醒了整座城市。
“泽哥,维克的机群已到达八百米迫降范围内。”
颂拓看着雷达,熟稔地报告。
“让狙击手做好准备,配合FN-6。”
“是。”
周聿泽前些年买进的FN-6便携式防空导弹终于在此时派上了用场,一个个伞花被火焰包裹,天空中充满刺耳的惨叫。
“老大,大概有200残部成功逃入密林。”
维克的牙咬的嘎巴嘎巴响,他攥紧了拳头,刚想让部队不惜一切代价保全自己,不料下一秒就看见手下被绝望和恐惧扭曲的脸。
维克大惊,一把抢过设备,看着看着,他嘴唇颤抖,面如死灰。
火焰喷射器点燃枯木,浓烟中士兵窒息奔逃,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红外热像仪锁定,沦为活靶子的士兵被周聿泽的手下不紧不慢的射杀。
周聿泽是故意的。
故意让这二百人落地,给维克苟延残喘的希望,而后当着他的面,猫捉老鼠一般戏耍他们。
没什么比让敌人看见希望又眼睁睁看着它毁灭更杀人诛心。
周聿泽逼维克将他赐予他的愤怒和恐惧通通刻进骨头里。
维克瘫倒在椅子上。
空降兵的伤亡率是百分之百。
周聿泽一个俘虏都没留。
这一仗,他损失了将近一千的精锐,这是他三分之二的势力。
维克明白,不多时他在东南亚惨败的消息便会传回欧洲,到那时,所有人看他都像是看一块肥肉。
强打精神,他哆哆嗦嗦的拨通了一个电话,声音颤抖:
“安德留沙大人,求您,帮帮我……”
话筒另一边,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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